朗读者胡忠英古龙《吃胆与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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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聽人說“吃得是福”,長大後也常常在一些酒樓飯館裏看到這四個字,現在我真的長大了,才真的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
吃得是福。能吃的人不但自己有了口福,别人看着他開懷大嚼,吃得痛快淋漓,也會覺得過瘾之至。
“會吃”無疑是種很大的學問,做菜是種藝術。從古人茹毛飲血進化到現在,有很多佳肴名菜都已經成爲了藝術的結晶,一位像大千居士這樣的藝術家,對于做一樣菜的選料配料刀法火功的挑剔之嚴,當然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菜肴之中,的确也有不少要用最簡單的做法才能保持它的原色與真味。所以白煮肉、白切雞、生魚片、滿台飛的活蝦,也依舊可以保存它們在吃客心目中的價值。
當代的名人中,有很精于飲馔的前輩都是我仰慕已久的。他們談的吃,我非但見所未見,而且聞所未聞,隻要一看到經由他們那些生動的文字所介紹出來的吃,我就會覺得饑腸辘辘,食欲大振,半夜裏都要到廚房裏去找點殘菜餘肉來打打饞蟲。
後生小子如我,在諸君子先輩面前,怎麽敢談吃,怎麽配談?
我最多也不過能領略到一點吃的情趣而已。
在夜雨潇潇,夜半無人,和三五好友,提一瓶大家都喜歡喝的酒,找一個還沒有打烊的小館子,吃兩樣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的小菜,大家天南地北的一聊,就算是胡說八道,也沒有人生氣,然後大家扶醉而歸,明天早上也許連自己說過什麽話都忘了,但是那種酒後的豪情和快樂,卻是永遠忘不了的。
我總覺得,在所有做菜的作料中,情趣是最好的一種,而且不像别的作料一樣,要把分量拿捏得恰到好處,因爲這種作料總是越多越好的。
在有情趣的時候,和一些有情趣的人在一起,不管吃什麽都好吃。
朗读者胡忠英古龙《吃胆与口福》
我从小就听人说“吃得是福”,长大后也常常在一些酒楼饭馆里看到这四个字,现在我真的长大了,才真的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
吃得是福。能吃的人不但自己有了口福,别人看着他开怀大嚼,吃得痛快淋漓,也会觉得过瘾之至。
“会吃”无疑是种很大的学问,做菜是种艺术。从古人茹毛饮血进化到现在,有很多佳肴名菜都已经成为了艺术的结晶,一位像大千居士这样的艺术家,对于做一样菜的选料配料刀法火功的挑剔之严,当然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菜肴之中,的确也有不少要用最简单的做法才能保持它的原色与真味。所以白煮肉、白切鸡、生鱼片、满台飞的活虾,也依旧可以保存它们在吃客心目中的价值。
当代的名人中,有很精于饮馔的前辈都是我仰慕已久的。他们谈的吃,我非但见所未见,而且闻所未闻,只要一看到经由他们那些生动的文字所介绍出来的吃,我就会觉得饥肠辘辘,食欲大振,半夜里都要到厨房里去找点残菜余肉来打打馋虫。
后生小子如我,在诸君子先辈面前,怎么敢谈吃,怎么配谈?
我最多也不过能领略到一点吃的情趣而已。
在夜雨潇潇,夜半无人,和三五好友,提一瓶大家都喜欢喝的酒,找一个还没有打烊的小馆子,吃两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小菜,大家天南地北的一聊,就算是胡说八道,也没有人生气,然后大家扶醉而归,明天早上也许连自己说过什么话都忘了,但是那种酒后的豪情和快乐,却是永远忘不了的。
我总觉得,在所有做菜的作料中,情趣是最好的一种,而且不像别的作料一样,要把分量拿捏得恰到好处,因为这种作料总是越多越好的。
在有情趣的时候,和一些有情趣的人在一起,不管吃什么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