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霸凌应得到制止

做英国大学讲师的约翰曾经非常热爱他的工作。现在他考虑辞职。这是因为他的领导当着同事和学生的面贬损他——约翰将这一行为称为霸凌。

“这种行为的结果是扼杀真正的创造力，并限制了探索。（霸凌者）将你卷入琐碎的争端中。当你被卷入这些争端时，你做不了任何有趣或有用的事。”

一旦决定不让这些“愚蠢而不值一提”的行为打垮自己，约翰——他选择不用真名——表示，他休了一段时间的假，治疗压力相关疾病。他几乎失去了做研究的动力。“我曾经干劲十足，现在我筋疲力尽。”

约翰表示，霸凌行为在大学中很常见。“它常见得让人吃惊……如果一名看门人做了这类事，他会被惩罚，但在一名教授身上这只是（被看作）古怪。”另一名学者将他的领导的霸凌行为描述为“正常”。

最近，英国广播公司(BBC)的报告显示，大学花费了上百万英镑签订保密协议，以摆平霸凌以及性骚扰案件。

#MeToo运动揭露了不良的工作环境，帮助员工辨认并曝光性骚扰。这一运动促使雇主们仔细审视他们的政策。有的雇主发表了公开声明，其中包括对霸凌的提及。德勤(Deloitte)的首席执行官大卫斯普劳尔(David Sproul)在去年披露20名英国合伙人因失当行为被解雇后，对英国《金融时报》表示：“很遗憾，不论是性骚扰或霸凌，一些合伙人因不当行为被解雇。”

最近，伦敦的劳埃德(Lloyd's)设立了反霸凌与骚扰热线，以帮助改革企业文化。国际律师协会(The International Bar Association)将发表调研，调查法律行业中霸凌的本质与普遍性。其法律政策与研究小组(Legal Policy and Research Unit) 2017年发布的报告《从事商业法律工作的女性》(Women in Commercial Legal Practice)表明，大约50%的女性受访者以及30%的男性受访者在工作中经历了霸凌。

律师事务所Leigh Day的人事合伙人基兰道卡(Kiran Daurka)表示：“霸凌并未得到应有的关注……考虑到它的普遍，在工作中，确实有必要给霸凌受害者更多的保护。”英国特许人事和发展协会(Chartered Institute of Personnel and Development)的会员主管大卫迪索萨(David D’Souza)表示：“关于好工作以及人们需要遵守的标准，需要有更为广泛的对话。”

英国——美国也一样——没有具体的反霸凌立法。约翰怀疑，他的男领导针对他是经过“精心盘算的决定”；因为他是异性恋的白人男性，他不能投诉受到领导骚扰（他不属于任何一个被保护的群体，包括年龄、残疾、种族、性别以及性取向）。尽管，如果他辞职，他可以主张默认的信任与保密义务被违反，并主张受到潜在不公平推定解雇(constructive unfair dismissal)。但过去的骚扰案件显示，即使有法律保护，受害者或许也会不愿意投诉，担心投诉不会被认真对待，或者，更糟糕的是，会适得其反。

有的时候可能无法区分霸凌者与骚扰者——有时他们可以是一个人。前英国高等法院法官劳拉考克斯(Dame Laura Cox)领导了对下议院中骚扰和霸凌行为的独立调查，她的报告写道：“试图区分这类不当行为不总是可行或明智的。协助本项调查的部分人士描述了能被归于多类的行为。”

萨比尔吉加(Sabir Giga)是兰卡斯特大学(Lancaster University)组织健康与福利的高级讲师，他研究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