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费曼的另外一面:俯首甘为学生奴
52fw.cn 06-24 次遇见作为一位声名显赫的科学家、社会名人,费曼处理来信的能力是非常有限。费曼的养女(Michelle Feynman)回忆他的父亲对于回信的态度:“他的桌上永远乱七八糟,堆满一些拆过或没拆过的信。而他回信与否,完全看心情,高兴了就回回信,否则就放着不理会。但似乎他高兴的时候不多。”…“由于哪些信要回、哪些信不回,都是他自己决定的,我认为这些回信完全代表了他个人的行事风格,同时也代表他关心哪些事情,认为哪些事须做适当的反应。”
很难想象,就在获得诺贝尔奖不久,费曼回了几封信给他曾经的博士,已经毕业八年却找不到有意义的科研课题的真野光一(Koichi Mano)。以费曼的判断力,一定轻易看出这位真野不会成长为大才。但是,指导起这位不太成器的旧生来,费曼不但爱心爆棚,而且无限清闲,脱脱一个学生奴,参见下图。费曼的有一封回信,被他的孩子们注释之后而收集到一本费曼的书信集。全文及其中文翻译见后。
Koichi Mano1955年的博士论文
The Self-Energy of the Scalar Nucleon
发表版
The Self-Energy of the Scalar Nucleon
引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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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曼的这封回信,在网络中传播已久。今天细读,稍许感概。
12至19岁之间,我觉得自己像一只穴居动物,一个nobody。16岁高中毕业时的物理水平,大概一直停留在初中一年级水平。由于对物理一片迷茫,很长一段时间我迁怒于高中的物理老师,觉得他面目可憎。进入中专后不久,基本弃本专业电器自动化于不顾,开始自学大学物理学。当时,同时学习了两三套书,一套是美国Halliday和Resnick合著《大学物理》的中文译本,有上下两册;一套是《伯克利物理学教程》的中译本,有五卷;然后一套是国内大学物理系的教材,包括高等数学共十五本左右。随着物理世界慢慢展开,逐渐看到一个不同的世界,对人生的一些看法随之改变。
读书不易,物理最难!求知无它,自我寻答。例如,可以把问题分解为一个一个独立的小问题,独自深入研究和计算。可能很多人在碰到十个左右的时候,就彻底放弃了。而总有人碰到了一百个之后,依然孜孜不倦。很多人一辈子对一些小问题都维持在迷糊状态,总有人稍有不同。而每解决一个小问题,就获得一个萤火微光。一个一个细小问题的不断解决,其实核能也在积累,然后发生了宇宙大爆炸。
南方春天的池塘,总是充满了求偶的青蛙和癞蛤蟆,热闹、嘈杂而躁动。1977年-1980年,整个社会处于高热的求知状态,自学者遍布全社会的各个角度。人类天性的指引一只一只丑小鸭和和癞蛤蟆,通过相变而成为天鹅。时代一去不复返,人人都变手机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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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到了Feynman给他已经毕业八年的博士生的一封信,突发所感。
尽管不知道细致的原因,总归和费曼发生了多方面的共振。
在很多方面,我和费曼一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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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曼给真野光一回信的缘由及全文
注:真野光一(Koichi Manom)是费曼的博士,也曾是朝永振一郎的学生。费曼获诺贝尔奖时,真野写信道贺。费曼回信并问他近况如何。真野说:“正在研究相干理论应用于电磁波在扰动的大气中的传播……是一个很卑微、末节的题目。” 费曼回信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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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光一:
我非常高兴知道你的消息,也知道你在一家研究实验室里有个适当的职位。
不过你信中的语句看起来很哀伤,这令我有点忧心,好像你的老师给了你一个没有什么意思的想法,不太值得花和大的力气去研究。其实一个问题有没有价值,并不在于问题本身的大小,而是看你好是不是能真正解决它,或有助于解决它。这样,你的辛苦就有真正的贡献,不是白费的。
在科学界,只要是出现在我们面前而还没有解决的问题,我们却有办法向答案推进一点,这就是伟大的问题。我倒是想建议你,先找一些更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