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车出土文书所见粟特佛教徒
02-13 次遇见内容提要:本文考证库车出土汉语、龟兹语文书中出现的粟特人名,藉以探索7~8世纪粟特人在龟兹的活动。这些文书材料显示当地有不少粟特佛教徒,其中有些人在龟兹本地佛寺经营方面位居要角,有些人则同时为唐朝及龟兹官府做事。这些粟特佛教徒与当地其他佛教徒互动频繁,反映唐代安西社会中胡、汉诸族融合之趋势。
粟特人在龟兹的活动向来不乏讨论。广受瞩目的吐鲁番出土文书《唐西州高昌县上安西都护府牒稿为录上讯问曹禄山诉李绍瑾两造辞辩事》便涉及一名长安粟特商人经龟兹前往弓月贸易时与汉人同伴的纷争。不少学者也注意到库车出土汉语文书上的粟特人名。此外伯希和在渭干河口西岸的都勒都尔—阿护尔遗址(法文Douldour-âqour,中文译名不定,以下简称D.A.)及附近地区发现六件粟特语残片,吉田丰认为这些残片可以追溯到8世纪。
石窟资料方面,除了粟特语佛教徒题刻,一些壁画人像也被解释为参考了粟特商人的形象。当然这并不表示他们肯定全是粟特人,因为不能排除其中某些人也许是来自偏好伊朗服饰习尚的上层阶级,或甚至是龟兹人伊朗人通婚的结果。而对那些面目、衣着特别像粟特人的案例,绘画资料也无法说明他们究竟定居龟兹,抑或是行走道上的商客。考古文物方面,影山悦子探讨过库车出土的拜火教徒骨灰罐,但也只是谨慎地视为“7到8世纪粟特人在龟兹地区活动的证据”,没有断言粟特人是否在当地建立聚落或宗教中心。然而有鉴于这些骨灰罐的出土,荣新江也提出:“虽然资料尚不充分,但有理由认为在七八世纪的唐朝时期,龟兹城东存在着一个粟特聚落,他们和当地的佛教信徒不同,而是信奉着本民族传统的祆教”。
本文的中心议题是粟特人在龟兹扮演的社会角色。往来商胡之中,是否存在着在当地经营有成的粟特居民?而这些人是倾向于形成比较封闭的族落,还是积极与本地人相处?换句话说,本文想要探讨粟特人如何在龟兹立足、发展他们的事业,又如何与当地社会产生连结。
……
原文链接